28-《你你你你不识好歹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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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没发现自己笑了,和骆安娣在一起,齐孝川的心理状况似乎总比往常更乐观。

    不过他没有自觉,只使得周遭同事在制定老板心情晴雨表时更难掌握规律。

    交通灯彻夜运作,车停在斑马线边。

    快到她家了,马上骆安娣就要下车了。

    齐孝川并不想承认,他其实希望那一刻晚一点到来。

    她却突然想起什么,费力地把手提行李包打开,从里面翻出一只剃须刀递给他。

    骆安娣的笑在挡风玻璃外蔓延而来的车灯灯光中熠熠生辉:“你那天忘在洗手间了。”

    他其实是要扔掉,转头想查找一下外国垃圾分类的方式有无不同才遗落的。

    但关于这些,齐孝川一个字都没提,只是收下来,搁置到车载的收纳箱里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再一次驾驶车子前行时,他问她说:“你还记得我在瀑布旁边跟你说的话吧。

    你什么都不用担心,全部交给我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她无端地安静,令他有些慌张。

    空隙间回头,也只看到她淡淡的表情。

    骆安娣没有看他:“其实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。”

    齐孝川回答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有过那么一刹那的心虚。

    她的手轻轻放在身前,带着笑的目光细细密密将其浸润:“你已经对我很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这一句,他又吐出得很有底气。

    自己并不是个温柔的人,也不擅长待人和善,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。

    铁皮的交通工具里像是盛满温热却即将归凉的水,停到路边时,齐孝川主动下车,骆安娣拎着为数不多的行囊,在夜空之下笑着对他说:“小孝你对我来说,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。”

    她用了两个“非常”,耐人寻味的咬字令他不由自主放慢呼吸,生怕自己会忽略任何一个与她独处时所能收获的细节。

    他诚挚地希望她幸福,这个想法超越了哪怕与他自己相关的所有心愿。

    假如这就是天煞孤星知之甚少的“喜欢”,那他已经认同得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齐孝川坐回驾驶座,脑海里飞逝而过的,是他年轻气盛时对她说过的话与做过的事。

    不算什么值得人耿耿于怀的内容,但他的确曾竭力将她推远。

    他没说过“骆安娣我讨厌你”,却说过“骆安娣你真的让我觉得很麻烦”,他没有把她弄哭过,只是看着她的笑容逐渐艰涩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多少还是该问一次,至少一次。

    他再度下车,迎着刀锋般的夜风朝前走,却看到她也匆匆向他奔来。

    齐孝川说:“骆安娣,你现在还喜欢我吗?”

    骆安娣说:“小孝,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?”

    茂密而微微带卷的长发依附她脸颊,骆安娣将被风扰乱的头发压到耳后,露出焦急而担忧的神情。

    她说:“苏逸宁刚刚打电话给我,好像喝醉了,一个人在外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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